明星资本化:黄金时代终结
作者/贾阳 诗欣
影视界见识到了墨菲定律的厉害,总有更坏的消息在战战兢兢中传来。
如今回过头去看,2014年“三马入华谊”成了影视行业与资本最后的狂欢。2016年,证监会卡死影视游戏等行业的跨界定增。2017年,影视公司全年只有3家公司成功IPO. 到了2018年,影视公司的A股IPO数为零,一大批上市公司股价断崖式下坠,创始人、大股东多年经营一朝被“扫地出门”。
在这个大背景下,伴随着影视行业资本热潮的明星资本化潮流,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政策紧缩中。尽管此前监管一再叫停上市公司对明星公司的高溢价并购案,市场仍前赴后继,“一旦成功就能双赢”的利益驱动始终滚烫。然而上市公司会计政策新风向,直接掐灭了这股原始驱动力。
引领这波风潮的华谊兄弟,头一个见证了明星资本化黄金时代的终结。想要再复制一个冯小刚和东阳美拉,已经不再具备市场和政策环境。而今日晚间,范冰冰一季度减持唐德影视、退出前十大股东席位的消息则更令影视行业感受到,艺人行业还在去泡沫、立规矩,“倒春寒”还没过。
行业人士还抱着哪些别样的希冀?
华谊与明星资本化:用剑者死于剑
华谊兄弟在中国娱乐产业的资本化方面,一直扮演的是“第一个吃螃蟹”的角色。
在2009年上市之前,华谊向众多艺人明星、导演配售原始股,IPO令一众明星共襄盛宴,冯小刚、张纪中、黄晓明等摇身一变成亿万富翁,冯小刚套现2亿多元。从此,影视公司用股权激励、绑定明星成为资本市场常态,这是明星资本化的1.0时期。
而近年来,华谊兄弟已经没有新闻。
华谊被困在多元化、去电影化的战略中,被困在媒体与行业对其不务正业、玩弄资本、商誉风险高企的批评中。每次财报季,关于华谊的报道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套路。努力重回主业的华谊,功败垂成,竟然应了媒体对其预测最糟糕的一种。
4月27日,华谊兄弟2018年报披露,当年实现营业收入38.91亿元,同比下降1.40%;实现归母净利润亏损10.93亿元,同比下降231.97%;扣非净利润11.81亿元,同比下降1001.40%。这是华谊兄弟2009年A股上市以来首次亏损,核心原因是“重点电影项目的票房失利和商誉减值”。
10.93亿的亏损额中,商誉减值金额就占到9.73亿元。而商誉减值项目中,常升影视(张国立)、东阳美拉(冯小刚)合计减值额度就达到5.44亿元,占比过半。
高溢价购买明星(艺人、导演)公司,曾是华谊得意的资本运作经验,一方面简单便捷拉高上市公司市值,另一方面,“现金+股权”的支付方式既能让导演、艺人将个人IP变现,也将他们与上市公司绑定更深。这是华谊上市后针对明星资本化的新玩法,暂且谓之2.0版本。
华谊2013年并购常升影视70%股权,在与上市公司的业绩对赌中,张国立没有尝到身价暴增的滋味,却成了四处揽活补偿业绩的“杨白劳”,华谊则继续喜笑颜开,决定将这一策略推广复制。
为这桩交易做媒的冯小刚则在资本化道路上与华谊不断成就彼此。2015年11月,华谊兄弟又以10.5亿元高溢价收购冯小刚的“空壳”公司东阳美拉70%股权,其中10.35亿元一次性交付给冯小刚。当时东阳美拉仅成立两个月,总资产仅1.36万元、净资产为负,该次收购溢价率达10万倍。
同年,华谊以7.56亿元收购李晨、Angelababy、冯绍峰等明星持股的东阳浩瀚,当时这家公司成立仅一天。
这两家以“人”为资产的公司,交易价值几乎全额计入了上市公司商誉,急剧推高了商誉风险。如今,商誉的灰犀牛虽迟但至,东阳常升与东阳美拉的商誉减值在2018年分别给华谊贡献了2.42亿与3.02亿元的亏损。
绑定冯小刚、拉高市值的另一面,“冯小刚依赖”成为去年华谊股价坠崖时的最大推力。王中军在急跌后的告投资者书中,甚至用了超长的篇幅专门反驳这一点。
导演艺人们也不好过。根据对赌协议,东阳美拉2018年业绩目标为1.32亿元,但由于“手机2”风波等的影响,实际远未达到业绩目标,冯小刚对上市公司赔付了6821.11万元业绩补偿款。东阳浩瀚也未达成业绩目标,郑恺需向华谊支付1962.58万元业绩补偿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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